十

看似坚固的关系就像是经过了千年风化后的沙石，手指轻触，碎成粉沙。想拢起重新塑造成型，却只是，在突然来临狂乱的风中，被沙迷了眼。

锦户亮坐在街边的栏杆上，斜靠住旁边的广告牌，夜晚五彩的灯光在四周交相辉映却独留给他一片阴影。三三两两的女孩子不住地瞄向他这边，讪笑着经过，时不时传来各种香水的味道。
皱了皱眉。锦户亮在考虑着自己的尊严。背对着山下家的方向，逼自己不再去想房间里的两个人现在在进行着什么。
是回去找他，还是回宾馆……就这个问题思考了一个小时以后（一个小时人家把能做的都做了好不好，你是锦户亮诶想个问题那么慢！），顺着原路奔了回去。空气划过皮肤，像是要割裂什么。

门是小山开的。
见是锦户，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居然不客气地说：“你不是不喜欢3P么？”甚至没有请他进去的意思。
锦户无意回答，推开他，径直走了进去。
“P呢？”居然不在房间里。
小山笑着倚在门口。
“在洗澡。”
听到这个答案的锦户亮一个拳头挥出去，被早有准备的小山躲开了。
在出第二拳之前的空挡，小山淡然地说了句：
“既然你那么在意，为什么不珍惜呢？”
锦户感到自己的眼角不受控制地跳动，无法回话。
“即便只是第二选择，我也不会放弃他的。”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我也不喜欢3P。”推门出去了。

房间里满是红酒的味道，碎裂在地上的杯子还未被收拾起来。洒出的红酒凝成令人不舒服的形状。
空气微凉。
有人大声地喊着“小山”一边只用块小浴巾围着下身几乎赤裸地摇晃着从浴室走出来。没几步就跌进沙发里，嘟嘟囔囔着“好冷”一边缩起身子。
突然，有人扳起他的头，有微冷而柔软的嘴唇贴了上来，灵巧的舌头闯进了自己的嘴里，轻轻地啄咬着他的唇舌。
山下条件反射地推开他。
“小山，不要！”
然而对方强硬地覆了上来，隐约察觉到此人身上散发的是和小山不一样的味道，轻微的酒醉迟滞了思维。
“亮……”
浴巾已经被解下，锦户亮的手覆在他的下身摩挲着。
眼泪又不争气地溢出来。
紧紧地抱住了锦户。
锦户轻轻吻去他的眼睛：“怎么啦，那么怕，就不要做了吧！”
山下没有说话。
锦户起身，“你的裤子呢？穿上吧~”看到山下疑惑的眼神，笑说“太想我就和我说嘛，不用去找别人啊！”
山下爬起来把锦户推倒下去，开始以飞快的速度解他的衣服。锦户一时反应不过来，未来得及反抗，已经光溜溜如同眼前的人一样了。
山下的吻已经由脖子起逐渐向下落在光滑平坦的小腹上，还在继续下移……
锦户没想过自己会这样说：
“不要！”
用力扳起山下的肩膀。
山下的眼泪克制不了地淌出来，呢喃着说“你不要我了么……”像小孩子一样跪在沙发上垂下头去口齿不清地继续说着些什么。
看到这样的山下，锦户亮心里颇为难受。
“P……我不是这个意思。”（是说，他是怕被反攻……）
摇着头的山下似乎无法理解他的话。
“你还是和昴在一起，为什么还要来我这里……”锦户亮勉强听到小家伙这样小声地说。
“已经没有了。已经不在交往了。”这样说出口的时候，仍是隐约觉得心痛。
“是不是我的技巧不好……”边说着边继续着伸过手去套弄锦户的分身，那里显然已经勃起，涨红着火热地喘息着。
锦户知道他不清醒，多说也没有用，凑过去吻住他丰润的嘴唇，一只手逗弄着他胸前粉红色的突起，满意地看到它敏感地坚硬起来。
“痛！！！”在进入了一跟手指以后照例地叫了起来。公寓里也没有润滑油，弄得锦户迟疑着还要不要进行下去。可能和昴在一起的时候太多考虑了自己的感受，对方不喊痛就不懂得主动去站在对方的立场，看到山下拧起的眉头，才真正意识到这样可能真的难以带来快感吧……脑海里，猛地再次出现了那暗红色血迹斑斑的床单。
然而山下的手一直没有停止动作，带给锦户源源不断的快感，无疑是鼓励他进行下去。尽管此时的山下，可能只是三分清醒。
于是轻啄着山下的脸颊安慰他，见他眉毛逐渐平复，嘴唇微张，轻微而急促的喘息喷在他脸上，有着独特的香艳的味道。
撑着迫不及待的分身，锦户亮下定了决心似的，挪开了山下的手，低下头去挤进山下的双腿间，亲吻着他早已挺立的分身。
山下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害羞地喊道：“亮……”
“不要说话。”
伸出舌头上下舔舐着山下的分身，爱怜地沿着因肿胀而明显起来的脉络来回亲吻，又在顶端打着圈圈，手则仍在腿间游走，山下禁不住娇喘起来。锦户张开口将山下整个吞入，逐渐加快着速度。
香汗淋漓的山下已经面色潮红，双手插进亮的?发里。
“亮……停下来，我不行了……”慌张地去推开他。
灼热的液体喷在亮的脸上，散发着情欲的味道。
“亮……”山下跳下沙发去拿桌上的纸巾。
锦户亮笑着去亲他，他则红着脸擦着锦户脸上自己的精液，不知道接下去要怎么办。
“就这样可以了，我去洗个澡。”

浴室里，亮握着自己的分身为自己释放着欲望。
“我不想伤害你。”
对着镜子说道，没有笑容。

枕着锦户臂膀入睡的山下智久，有着幸福的表情。
拥着他的锦户亮，却心事重重无法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