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同人无能了……别问我为什么，我郁闷着呢。
今天出门，又买了帽子和围巾，我以前真的不爱戴帽子，现在冬天没了帽子不行，围巾也是。
本文清水。仔细想想，有点像是蛋糕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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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的滋味
[山赤山]

圣诞夜需不需要一个蛋糕？

山下智久经过蛋糕店门口的时候感觉有什么冰凉的物质飘落在他右侧脸颊上，害他打了个激灵。
围巾往上拉一点，再多拉一点，捂住微翘的即便在冬季也不愿意因紧抿而显得严酷的嘴唇，再盖住半个脸。
应该感觉温暖而安全吧。
玻璃橱窗喷上了白色的MERRY CHRISTMAS字样，还散落星星点点雪花，像烤甜饼上细碎的砂糖。
他看见橱窗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的眼睛，感觉嘴角擦着茸茸的毛线围巾漾起一个笑容。

仁说，星星是甜的，如果整个天空是一块烤饼。
作为一个偶像应当浪漫且充满梦想却因为呆在仁的身边止不住地犯傻。当时智久回答说：
那一定是烤焦了的饼！
于是仁假装充满怨恨地看着他。
他那种假装充满怨恨的样子实在做得糟糕，说成是暗送秋波也毫不为过。

这么想着，不知觉，开门走进店里。
香气扑鼻，罩住他本身散发的香水味道，水果的酸甜，奶油的香甜，蛋糕浓郁的蓬松感一点点膨胀开来，与芝士及蜂蜜的香混在一起，竟是在极力营造幸福感。
他深深吸一口气，想把这种气息留在身体里。

仁说，P用鼻子喝茶不希奇，我可以用鼻子吃蛋糕。
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把整个脸往完好的蛋糕上摁。
他一直觉得自己对奶油不行，竟就这样莫名其妙被治好了。
仁努力地沾了满鼻子满脸的鲜奶做着奇怪的表情朝他靠过来，他闻起来很香很甜，充满幸福的味道。
他也就猛地觉得，可能很好吃。

店里的小姐没有过于殷勤，倒是服务周到。大个的蛋糕都需要预定，只有小块的可以零卖。
切成扇形的起司蛋糕，有一个看起来尖锐其实柔软入口即化的锐角，底上铺了薄薄一层饼干屑，其小小的棱角与适当的坚硬感托盘一样支撑着上头柔弱的身体。
圆滚滚身子的巧克力慕司，颜色沉稳却有果冻般晶莹的光泽，亦如同冰淇淋一样有吸住唇瓣的魔力。
蓝莓冰淇淋蛋糕颜色纯净，水果碎粒像深海漾起的波纹，与旁边的抹茶布丁一样充满自然的生气。
嗯？他习惯性去撩帽子下面已经过长简直无法被称为刘海的刘海一簇。
要选哪一样呢？

那旁边的旁边的旁边，有一块四四方方的鲜奶蛋糕，朴素出奇，只在上头缀了一颗草莓。
他于是又开始笑。

仁说，P你回家的时候帮我买块蛋糕哦，两块也可以，三块也行哦。
他还没来得及问呢，什么口味，对方急性子挂了电话。
智久有时候爱耍小聪明。

仁说，我要草莓蛋糕。
哗啦啦，变出一块来，上头缀着大个鲜草莓一只。
仁看了看，继续说，我要栗子蛋糕。
哗啦啦，智久会变戏法，拿掉草莓，换一只大个甜栗子放上头，小心翼翼，不要破坏了奶油庄重的形象。
仁嘴唇不经意翘了一下，肩膀松了一半，他说，那我要抹茶的呢？
哗啦啦，智久自鸣得意自己的先见之明，从哪里摸出几片茶叶来，呼噜噜一洒。
呐！抹茶！
仁也哗啦啦，他哗啦啦站起来，一只脚立地上，一只脚踩在沙发上，做出发怒的样子：
你对蛋糕态度不庄重！
智久也要生气：
你好麻烦！
他也手插腰，决定恶狠狠，凭什么他被使唤来使唤去还不能叫他满意啊！
仁嘴里还在嘀嘀咕咕，智久干脆背过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却在接近大门的地方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好吃”。
看，有个家伙就着奶油在嚼茶叶，还津津有味。
他们都笑起来。

我们是两个笨蛋。

仁说，草莓蛋糕，就是要把草莓味打进奶油里啊！栗子蛋糕就要把栗子弄碎了做进原料里啊！抹茶就要整个蛋糕看起来绿绿的啦！
智久说，哦，就是鸡蛋小麦粉和水果的相濡以沫。
这是哪门子的高科技词汇，仁满嘴奶油抹了一下巴像是正准备刮胡子。
哪，还有半个给你吃。这个就叫蛋糕在我们的嘴里相濡以沫。
不要乱用词汇！
智久吞下那另外半个。

仁离开日本后他就再没好好品尝过蛋糕了。

他突然看到一块貌不惊人，看似平淡无奇得几乎架不起那个价钱的蛋糕。
标牌上写着：卡斯特拉
原味的卡斯特拉，奇怪的名字。
小姐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问：先生要不要试一下卡斯特拉。
他几乎要问说“好吃么”，猛地意识到这问题的愚蠢性，于是答：那给我一块刚出炉的。
小姐愣了一下子。
先生。卡斯特拉热的没有凉的好吃哦。
他有些窘迫，最后拎了半大不小一块奇怪名字的蛋糕回了家。

果然没有令人失望。
卡斯特拉的味道，是入口便极尽所能融化蜂蜜香甜的极品。它的柔软不焦躁地取悦着味蕾，清甜恰如其分，丝绸般顺滑轻易化解在口中，多食而不腻。
卡斯特拉是暖的。它的暖并非来自外表的温度，而是一点点侵入占有味蕾却不霸道的滋味。
怪不得有时候觉得，食物比衣物更具有安全感。

手机响起来。

仁呱呱地说，你怎么还不打电话给我！
嘿，智久满嘴蛋糕，说，你不是打来了嘛！
仁说，你在吃什么东西！
卡斯特拉。他开始把这个名字喊得挺顺溜了，也开始觉得好听起来，滚过舌头的那种感觉。
那个很好吃！我也想吃！
智久想了想，对着手机发出一声“CHU~”
半晌。仁说：P，我有点冷。
穿衣服。他立即回答。
嗯，不冷了。
两边咯咯笑。

我们两个真的不是一点点无聊。

仁说，喂喂，P，看看我日语有没有退步。卡斯特拉是不是可以叫做蜂蜜与蛋糕的相濡以沫？
要相濡以沫的不该是我们么？
山下智久突然醒悟，他爱上卡斯特拉并不是因为没有奶油的它更适合他，而是——
卡斯特拉的感觉就像他们的关系。

喂，仁，卡斯特拉真的热的没有凉的好吃吗？
是摆久一点会好吃些啦！
哦，等你回来一起吃吧！
嗯。

仁没有说，美国一样可以买到啦！
智久也没有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山下智久把自己放倒在床上，舔舔嘴唇。
蛋糕的滋味不错。
他忍住没问的是：
仁，今年圣诞节，你会不会寂寞。
仁，为什么你不问我，今年的圣诞节，我会不会寂寞。

不想听到肯定的答案，那让我难过。不想听到否定的答案，那让我更难过。

和卡斯特拉一样，稍微放久一点再尝会更好对不对。
只是，不要太久了，好不好。



END.
2006.12.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