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那个高兴哟，终于开始虐亮了！
同志们啊，我要透露一下，打这章开始，这个叫锦户亮的同志，他就没好日子过了，他一朝被虐终生被虐，可怜他快要过生日了呀……那个另当别论！
这是好事呀，说明小亮亮的戏份之后会无比多了是不是？

我知道其实这章写得感觉有点怪，都是前两天写那个啥嗔幻写坏掉了= =|||我很弱的不能同时写差异化的东西555555555555555原谅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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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天空非蓝；湖水非绿；月色非银；人心，非红。

行李意外的轻便。斗真只随身带了手提电脑和一只不大的帆布包，与其说是去留学，更像是短期旅行。
“我说，为什么都要去那边买啊，很浪费啊，一起托运走不就好了。”
这话已经絮絮叨叨许多遍。
“因为没那个必要。”女孩子正开着车，笑得很有些阴森，“不过不是你们家老爷说没必要，是我们家老爷说没必要。”
斗真坐一旁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朝她转过头去：“什么这个老爷那个老爷的？”
只见她扯下平日一直戴着的假发，露出一头不长的蓝色头发，染了很有些日子，已经褪色大半，苍苍白白的，发根生出?色，很不协调。就连说话声音语气也变了调子，突兀地沙哑起来，尾音滚在喉咙里，充满不屑。
“锦户老爷子说，你没必要出国去。”
这才注意到，他们行进在并非通向机场的路上。

车停下。女孩子故作可爱地朝他歪一歪头，挤眉弄眼一番。
“要是不我们老爷子喊我来，我干嘛白白做那么多年佣人给你使唤啊！”
锦户家是什么来头斗真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明白这同他本身有什么关系。自他进了伊集院的家门，所有的事情都开始一帆风顺起来，东风推着他的人生朝着“优秀人才”的方向迅猛发展，眼看着就要达成梦想，在这节骨眼上，被生生掐断。
他看见她手里姿势熟练地握着一柄小刀，刃细而略长。突然醒悟——
正是她！那日捅伤了山下智久！
他只远远瞧见了影子，以为是男性，却不知，正是日日在他身边，笑声爽朗，眉目清秀，端茶送水把父亲生活起居照顾得无微不至的梓。
得罪了锦户家什么？
他自己倒是没什么。只可怜养育他那么多年的父亲。
“你放心，”她朝他靠近过来几乎要趴到他身上，刀尖偏一分便要划上他的脖子，看穿他的思维方式，道：“伊集院老头子会有人送他去养老的，他也过了大半辈子富裕生活了，没什么好悲叹的。也是怪他，你一段记忆倒是封得紧，偏偏亮少爷那里没个分寸又给想了起来，做不好事情受罚也是应该。倒是你，啧啧。”
她冷不丁亲了他一口。目光却很是凛冽，料定他不会抵抗。
“正是好岁月呐……可惜可惜。”
她一边做出遗憾的表情一边要用刀尖片他脸。斗真朝后闪过去，撞上车窗，眼前一派昏闷，一下子丧失思考能力。
血红飞过脸颊，温热，刺痛感随之而来，死亡的恐慌控制着身体的力量，作不出任何反抗的动作。他知道既然她能伤了山下智久，自己，肯定逃脱不了，她只一个手腕动作，车顶恐怕就要留下洗不去的大片血迹。
“不过老爷说算是补偿我，随我玩，我放你走也好，弄死你也好，整你玩也好，随我高兴。反正有龙也替我收拾。呵呵~”
梓还年轻，笑起来却不带任何天真。
“斗真少爷，我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你别露出那种表情，怪狰狞的，不适合你啦！”她轻轻下手，刀尖倾斜，又划出一道小口子在下巴上，“我当然是要放你走的。你说你是多么幸运一个人啊！被那么好的人领养着没受什么挫折就那么大了，还生得有模有样，真叫前途一片光明啊，我都嫉妒起来了。”
她眯起眼睛瞧了他一会儿。
“你喜欢那个山下智久。就凭这点，我可是嫉妒得发疯呢。啊，别担心别担心。”她又笑起来，“那是亮少爷喜欢的人我哪能真伤害了他，上回也只浅浅弄了个口子，可不是很快就好了么。”
斗真有些不耐烦起来，他觉得伤口烫得他整个脸要溶化。
“你究竟要怎样。”他吼，他知道吼了对自己没有好处，可他还是吼了。
“你很急，好吧，我说了放你走的，未来的心理医生殿下。哦不，斗真少爷，我都叫了那么多年了，多叫一声也无妨。你选吧，眼睛，还是舌头。”

原来选择题是比问答题困难更多的。
斗真闭上眼，于一片漆?中，只想着，他还要去见山下智久。
他想见他，很想很想，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如此迫切地想见他。

锦户亮猛一睁开眼，吓到了刚近到他床边的上田龙也。然后见他迅速镇定下来。
“药放桌上你自己吃了。”
亮看出他原本似乎还要做什么动作，却只动了动手指，又垂了下去，转身打算出去。
老宅里自己的房间很久没住却毫无生疏感。只是窗帘被换上略明亮的蓝绿色，不比他的公寓，早晨太阳一升起就阻止不了阳光入侵，他只能朝床的里侧卷了又卷不想被光线照射到。

人们总以为深色控制思维，阴影总是不洁，导致着靡乱与绝望。殊不知，太过光明也是一种病，遮盖灵感与智慧，谎称着世界美好，愚弄世人。
他才不要。什么心理医生，什么药物，他才不要。能控制他思维的只有他自己。

“龙也。”他喊他，“你知道了？我没犯病。”
只因他没迫他吃药，甚至没更多关心他一下。
上田眼里掠过一丝惊讶。
“真快。那么快你就和我承认了。我只试了一试，你就上钩，你也太好骗了一点吧……”
锦户亮笑：“我从来都比不过你……额，在看穿人心这一点上。”
“少爷嘲笑我，我才是被你的演技所震撼。”上田龙也依旧是那个上田龙也，不喜欢多余的谈话，总是迅速进入正题，“如果少爷是回来拿药去给泷泽家小少爷，只要和我说一声，我就每次多带些给你了。何必亲自出马。现在老爷为了试探你是不是真疯把JL029F都剪了，万一哪天你真犯病了……”

他是真的心疼那些JL029F的。作为锦户家所有药品的唯一客星，更作为他幼年倚靠着的知己。他自然不忍，不忍再见那些折了枝的JL029F哭泣的样子，当时他的泪乃是出自真心并非演技，他哭他所有JL029F对他的照顾和他对他的JL029F的背叛。他别无他法，只因他更不忍，不忍他的心上人失望。
他早已下了决心，只要那个人要，只要他有，他就双手奉上。

“我不想你做背叛老爷的事。”
锦户亮怎么会不够聪明。他当然知道常溜进他公寓里带小剂量JL029F给他预防他旧病复发的上田能够给他弄到足够的药让他去治他那个宝贝智久的TAKKI少爷。他来这里，是为了等人。他不喜欢追逐，他足够聪明可以站回原点，等那个人回来。而他那老爹何等聪明，他倒一时还想不出别的法子能让他毫无怀疑地任他回家住了还长时间羸弱地窝在家里置药的仓库里。

只是，锦户亮的那些聪明，没有用在思考那些丢失的吗啡上。当时的他，只以为那是上田欺他怀疑山下智久的手段罢了，殊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

“亮少爷，我说过，虽然我是替整个锦户家做事的，但我只听你的。”
如他所料，之后，锦户亮几近含着舌头弱弱地说了句：
“那……我没犯病的事，千万不要告诉老头子。”
上田答应了一声，转身就出去了。他有很多事要做，比如方才梓那个小女孩喊他收拾残局。他的手下，那个小女孩算是乖巧之辈，基本上不懂得伤人性命，只是每次现场都一片狼籍，腥气十足。

吃过午饭以后，亮一直窝在仓库里，独自一人。
他坐在门后面小小的阴影里，感觉很安全。这里和他的公寓很像，无论是颜色还是气味。他的目光扫过架子上分门别类的药品名称，小小叹了几声。
他的JL029F才不会被困在这里，他的JL029F需要很多的水分和空气，只能长在院子里随风摇曳。而JL029F的名字，也只有他才能叫，JL029F的生命只有他能吞噬，为何现在他全部都坏了规矩。

他的记忆确实被藏起来小小的一段，真的很小一段，小得也许他一辈子想不起来也无伤大雅。他父亲却当作那么重要的往事给藏了起来。
那天他看见海边的山下智久笑着朝他跑过来，他终于想起来了。
他那样的笑容，清?透明，天真温和，不见忧郁和绝望的精致的笑容，他曾经见过，曾经很早之前就见过。
原来广告里的山下，并非是他第一次瞧见他。

那年他大约十岁，一个朦胧暗沉的雨天。父亲教他玩弄枪支，试图借着他性格里的残忍把他培养为锦户家下一代的最终继承人。
枪支在他手里走火，他母亲死了。
是的，他的失误，杀了他的母亲。
他记得他母亲苍白的脚踝和裙摆上鲜艳的红色斑驳，那样惹眼的红他此生再未见过，只那一次，染上了他的瞳，以至于那之后，不论他看什么都沾着那些个斑驳，再不干净。
他后来再也不碰枪支，并非因为枪支是那样难控制，而是他害怕，并非是他意图控制了枪，而是枪意图控制了他，否则他怎会，第一次握住那东西，人生就滑进奇怪的坡道，充满了奇怪的味道。
正是那天，他瞧见那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毫无心事地朝他的方向跑过来，漂亮像玉雕的娃娃，脸上笑容无邪让人嫉妒非常。
他于是举起手没有犹豫地指向他，他问他父亲：
我要他和我一样。
我要他和我一样，也没有母亲。
我要他和我一样，失去天真的笑容。
我要他和我一样，这样我就有了伙伴，会不会觉得幸福一点。
那日烟雨蒙蒙，天空暗红中点着灰色的斑点，有烟囱冒出深色的浓烟，空气里满是不吉祥的味道。

原来是他欠他。

正想着，一个身影灵活地将门打开一道缝，一个侧身，钻了进来。带进一片清新的空气，动作间全是香风阵阵。
锦户亮冲上去猛地捂住他的嘴，将自己身子贴了上去。他那么想抱他。

你终于来了，不算慢。

他才想笑，却已难笑出声。
有什么插进他腹中，一股暖暖的泉抽空了他的身体。
然后那个人抵着嗓子惊叫了一声：
“亮！！！对不起，我以为……”
锦户亮当然很想好好站着，可是他已经撑不住越来越重的身体，往地上软下去。
“我可是什么武器都没带哦……”
他小声回了一句。
山下智久努力地摁住自己造成的伤口。
“怎么办？”他说，“我出去喊人救你！”
锦户亮于是高兴起来。他的智久脸色焦灼，他原本绯红的两颊迅速苍白了下去，他正圆瞪两眼看着他不肯漏过他一点点的表情变化。
“智久，冷静点。”他觉得地面很凉，他不知道原来仓库是比外头更冷的，他不知道原来地板这样冷，他的背僵硬起来动弹不得，他好不容易将手摸进口袋里掏出一个瓶子。
“你要找的药，拿去给泷泽秀明。别说你来过这里，你只要走出去就好了。会有人来找我的。等我好了，就去找你。”
他闭上眼，感觉山下智久从他手里接过瓶子，没有太多的犹豫。
然后他亲吻了他的嘴唇，走了。

锦户亮很有些沮丧：他的智久甚至没有多关怀他一下。
起码，比起他那个没有性命之虞的TAKKI，他明摆着该多关心一下他。
也罢，他不要那些假惺惺。
算了，反正，是他欠他。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