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更新慢了，之后大概也快不了了……因为我快闭关了。
大家表在MSN上找我了，留言我或论坛PM我或短消息我吧！

唉，我从头到尾，这里暗示那里铺垫，这里隐喻那里解释的，却不晓得有几人能看明白。
上回结尾的句子给N个人理解错误了，我检讨，是我表达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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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白色?慕着金色的璀璨，金色却?慕着白色的纯粹。

纤长的手指握着勺子，敲打着茶杯的边缘，声音清脆。
干净的修剪过的指甲，放下勺子，伸出戴了一枚戒指的食指，沾了满满的奶油放进嘴里。
“幸亏你还没去美国。否则我还要破费打长途给你。”
他绯红的唇边沾了些白色的奶油，鲜明的对比色更显得诱人。
“好吃~~~~~~~~~~~~”
他满意地舔舔嘴唇，好象很习惯地摆出性感的笑容。
“其实我是有事求你，你答应了我就走。”
然后他还依依不舍地看着眼前已经空了的盘子。

斗真把自己没动过的那份推过去给他。
“智久的朋友？”
他突然?慕了这个叫做赤西仁的家伙。他的嘴唇看起来有些脆弱，脖子也羸弱不堪，却像霜打过却依旧挺直了茎盛开着的花，不知自己美得凄艳会招来杀身之祸，只顾风里妖颤笑得逍遥快活，哪怕明天不再。
不像他顾虑重重，直不起腰。
“找我什么事？”

其实赤西仁很想说，呐，咱们把事实捅出来，那个叫山下智久的归你，那个叫锦户亮的归我，世界就美好了。
唉唉，都说爱情是自私的，我这不是正无私着么。

“其实我是锦户亮的朋友……不过也算是……山下的朋友吧……咳咳……”
嘴里大口吃着东西的时候确实不能说话，一口甜腻的奶油呛在喉咙里，顿时没了形象。
斗真忙给他倒上茶，端起来凑近他的唇，动作比旁边的女佣还麻利。
“吃完再说好了。”
仁被呛得满眼眶的泪水，他觉得自己真的快哭了。
“我知道那天你被你父亲揪回来了，他不让你见山下智久，见到他一定有不良的感觉吧？”
斗真没回他，只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大男人能给块蛋糕呛到哭，而且眼泪漂亮得值得捧在手心里当作珍宝。
“我求你别去见他，别和他说所有你知道的关于他以前的事情，尤其是和锦户亮相关的部分。”
他声音动听，把这句句子说得很顺畅。
他抬起头，看不真切斗真的表情，眼前一派朦胧，泪水叫空间扭曲，景物如波纹般晃荡无法判断。

我一直想看他幸福的样子，第一次得见，居然是他抱着另一个男人从我眼前经过。
原来站在阴影里的不是他们，是我。
我希望他可以一直那么幸福，只是不要在我面前。

赤西仁说得没错，那天斗真看到久未见面的山下智久中刀倒在血泊之中，他冲过去，只一瞧就知道那是他要见的人。只可惜父亲招他回来软禁在家里，再没了下文。
那一眼勾起往事种种，却在温情之中晃过一股极大的不安。幼年的所有愉快的画面都颤抖起来，蒙上厚重的阴影。
然而事实究竟是什么，他其实并不知晓。

仁思考了几秒钟，终于果断地离开自己的位子朝斗真走过去，弯下腰凑近他的脸，热唇在他的耳边轻轻碰触着：
“要我怎么求你，你才肯答应呢？”
敞开的衣领下是大片嫩肤的盛情邀请，隐约可见胸前美好的突起。换作是别人，决没有拒绝的理由。
斗真笑笑推开他：
“那我也得知道那是什么事，才能判断要不要告诉他吧~”

糟了！好象做了多余的事！

仁一边在心里大喊不妙，一面捂着胃朝下倒去。
该死的，发作越来越频繁，快撑不住了。
他本来打算好好勾引眼前人一番，无论如何迫他答应了。看他也是正人君子似的人物，答应了自己的事应该不会反悔。可是现在的情况，能否好好说话也成问题，别提什么勾引了。

疼痛是无法习惯的东西，再来多少次，他也只能扭曲着坠落。可惜樱花凋谢有漫天飞舞的粉雪之美，他一个大男人，只能咚一声倒地，还要担心别坏了这尊贵人家的尊贵器皿。

他刚打算开口，只觉得一鼓无名之气上窜势不可挡地冲到嘴边，无可奈何，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顿时满地狼籍。

斗真双手扶他，没有嫌弃，喊了旁边的女佣?紧收拾了这滩污秽，一边拿了茶给他漱口一边找纸巾替他擦嘴。
椅子早已移开，仁躺在他的腿上，嘴里发出轻微而短促的呜咽。
斗真能感觉到他的颤抖，显然疼得厉害，也有些慌了神。他略一瞥见呕吐物以及怀里人的症状，有极不好的预感。
“你知道自己……该不是……”

哦，忘了这一家子都是医生。
仁更觉得不妙。
“呵呵，是是，我怀孕了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一边打哈哈一边挣扎着要站起来，脚下踉跄，天旋地转。

斗真猜得他有隐瞒，也没多话，只是站在他身后打算随时扶着他。他看到他湿了的发尾和衣领，背部皱了的衬衫贴在皮肤上露出小块的粉红色，印得腰线很漂亮。
接着，他瞧见他的左边的肩头，有刚才他没注意到的隐隐透着血丝的纱布。

他有些明白了，他的眼泪，不是因为被甜品呛到。
这个人一直在痛，而且本身也极怕痛，却习惯了忍耐。

“你该去住院了。”他说，“或者你背后的伤，我先帮你换块纱布。”
仁朝他转过来的时候，是一个极慢的动作，起码在斗真的眼里，是一个意味深长的慢动作，他表情的坚韧与隐忍，一直到很多年以后他都还记得。
“我不管你知不知道，你答应我，不要告诉他们。”他一字一句地说，惟恐自己说得太快被身体里的痛楚折磨得闪了舌头。
他停下来，想了想，又道：
“如果你一定要理由。那是我不想你破坏了他们的幸福。”

呐，世界上没有注定的事，没有谁天生幸福也没有谁注定一生不幸。
我们都是有选择的。
我替自己选了不幸。

斗真很认真地看着他。
“我答应你，不破坏他们的幸福。”
他叹气。

他看着赤西仁歪斜着走出房间前还试图朝他回眸一笑。
“谢谢你的蛋糕~你可以去美国好好努力成为人材了~BYEBYE~~~”

他勾勾手指。
被有钱人领养真好。
看他有风度有涵养有学问有相貌，仁觉得自己真是?慕他。

山下智久似醒非醒的的时候隐约觉得自己是被拥在怀里的，可当他睁开眼睛——
软软的脚底板正在距离他脸不到一公分的地方。
“哇~~~~~~~~~~~你要害我！！！”
他当即大喊起来。
“香不香？”
锦户亮厚颜无耻地问道。勾勾脚趾。
一把甩开。
山下智久很大力，是锦户亮无法抵挡的，这一推，差点就从床上跌到床下。
“我在喊你起床，你不肯醒。”
“有这么喊人起床的么！”
锦户亮继续厚颜无耻故作委屈，摆出一张憋屈的小媳妇似的脸。
“那……我是在检查你是不是已经不发烧了，好象是好了！”
“有用脚来摸的么！”

山下智久的睡颜是世界上最强的药。
锦户亮也是这么想的。
他皮肤光洁，散发婴儿般的体香，睫毛小小的闪动有类似天使翅膀扇动所带来的治愈效果。忍不住想紧紧抱在怀里，再紧些再紧些，一直紧到呼吸不畅，好象他们本就是一个个体。
只是他不忍闹醒了他。
自从上次分开后，山下智久的习惯似乎在短时间内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没有背对着他睡，也没有朝向他睡，更别说窝在他怀里了。他整个身子蜷缩在床的最边缘，倘若半夜有一个翻身就会跌下床去。他用双手护住头，手腕上有被捆绑过的痕迹。如果靠近了他触及身体，换来的并不是甜蜜的回应而是颤抖的嘴唇。
他害怕，但是他不反抗。
他就这样整个晚上保持那个令人心痛的姿势，不动弹。
然而当他醒来，却能露出完全不同的表情与姿态，迅速地，迅速得让人觉得不祥地快活起来，眼里满是光芒。

就像是并未发现自己翅膀已经折断了的天使。

锦户亮觉得自己有必要配合他。
他开始觉得挂在房间里那些颜色低落画面阴暗的画会让他的智久发现自己的秘密，于是他全部换下来，好等他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全部都是自己。
那些所有的画，画的都是山下智久。在他俩分开后，锦户亮除了这，不曾画过其他。

山下智久坐直起来，朝他贴过脸，搂了他脖子在他嘴角使劲么了一口，声音响亮。
锦户亮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僵硬在那里。
“喂喂喂，”过了会儿，他笑着说，“我觉得从我们第一天认识开始，你始终都很主动。”
然后他扑过去回吻，当然不只是嘴角。
他要吻他小巧的耳廓，他要吻他冰凉的鼻尖，他要吻他无处逃窜的小粉舌，形状漂亮的下巴，修长的脖子，逐渐向下……
突然，他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
“智久，”他朝身下那个咯咯笑的家伙发问，“这里的吻痕是……”
心口上那个无法恢复的圆形伤口周遭布满了未退却的吻痕，几乎可以想见那嘴唇是怎样滚烫地覆盖之上疯狂地咬孽。昨天怎么没有发现。
“你问我？还不如问你自己。”
他朝他眨眨眼，以为可以笑得暧昧，却只显出一个凄哀的神色。
亮心头迅速翻腾了一阵：他撒谎了。
他不喜欢这个来历不明的伤口，更重要的是，他可下不了那么重的口。

明亮的光线穿过窗帘洒在床上，暖洋洋起来，叫事实无处可逃。
锦户亮重又想起来，他身上那么多的伤口，以及，从脖子到胸口还有下腹和大腿内侧望不尽的班驳痕迹，无不说明他属于另一个人。
“智久。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没有痛感。”
他看到这下山下眼睛眨都不眨直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在他身下不安地扭捏起来。

他要逃！这个人也知道他的秘密！他把他骗到了手！他一样也会虐待自己！
没有愤怒，只是难过。

“就算没有痛感，也要珍惜自己，随便弄伤了，我要替你痛。”
亮叹了口气，小心翼翼俯下身去抱他，生怕压到他的伤口。他亲吻他?得发紫的发丝。
山下的手抓着他的衣服，牢牢的。他不知如何是好。他从未想过如何应对这样的句子。
有眼泪，一点一滴，滴进亮的脖子，源源不断。
“不许看我！”
他不要被看见自己哭泣，半啜泣着朝亮吼了声。
他觉得那两瓣唇扬起微笑该有的角度，在他的耳垂上轻轻点了一下，宠溺地说了声好。
他就很想看亮这时候的表情，他很久很久没有看过所谓的宠溺的表情。
于是顾不上擦眼泪，去捧他的脸。

锦户亮亦眼眶湿润。

“你看我就没不好意思。”他大方地哭起来。
这是哪门子的攻与受！

继续抱着伤了会儿怀，剩下来的似乎全是幸福了。
“呐，过两天我休息的时候带你出去玩吧，先在家养几天身体。智久想去哪里呢？海边？”
“最喜欢了！”

我终于，得到了你。

伊集院家的少爷站在他父亲身后替他按摩肩膀，表情凝重。
“父亲，我决定去美国了，不过……”
长者表情并没有显著的变化，只小小叹了下气。
“你要和我谈条件。”
“不是……我只是，想要回那段记忆。”
“斗真，我把那段记忆替你收起来是为了你好……”
他没有停下手头的动作，打定主意找回事实真相，他本就疑虑重重，赤西仁的拜访更?加他的疑虑。十年前的那段消失了的记忆，在见到山下之后日渐清晰起来，或许终有一天能够自行恢复，然而他已经等不及。
他必须保证他的山下智久有一个安全的将来，以此弥补这之前他缺失了他保护的那么些年。
“父亲，求您。”

?烟划破天际，湮灭的枪声在他脑中形成巨大的空洞。
十多年前的自己，两脚发软，却直直朝山下智久走过去，用自己也意外的巨大的力量和冷静握住他颤抖而冰冷的双手，朝着前方的女人扣动扳机，毫不犹豫地。
那个女人，总是端好吃的点心给他，她笑起来的时候亲切和蔼，天神一样的美。这时候却耷拉下头，长长的?发遮了整个表情，似乎一辈子也只能保持了这个姿势。
她总是笑着和他说：
“斗真，谢谢你陪智久玩。”
“斗真，谢谢你带智久回家。”
“斗真，谢谢你保护智久。”
“斗真，要和智久一直做好朋友哦！”

他朝地上跪去。他知道他的智久再不会原谅他。
那没关系，他活着就好。
这是他替他的智久作出的选择，决不后悔。

唤醒催眠结束。
“你还好么？”他父亲见他面色苍白，惊得嘴唇都失了颜色，拳头紧握，手指关节白森森的。
“嗯，我没事。”
斗真勉强笑了下。
他知道仁的意思了。

虽然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他依旧可以肯定，十多年前那个沉痛的日子，站在持枪男子和山下智久身后的两个孩子里，有一个是锦户亮。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