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要结束了，还有一个简短的第八章，我的九章计划未完成，泪~~
这其实只能够说明我依旧是个虎头蛇尾的人。
最近好消息很多呀，KEICHAN的舞台剧啦，双包的新歌啦，还有本星期我可以期待那么多节目，儿子可以频繁地出现，我都不怕他累坏了~~前几天做梦甚至在HC小儿子，为什么我连那么小的都要HC啊我看我真的太空虚了。
说点不相干的H话题。
上回和一男性友人聊天，我们讨论从生理角度说做男人好还是做女人好。（这个问题彩虹讨论过额）我说你讲是胸口堵俩炮弹然后每个月要被大姨妈造访好呢还是每天下面都多生出那么一坨东西好呢。男人说女人太麻烦啦，其实那坨东西不碍事。好吧，我说那坨东西平时不碍事，不过你要是公共场合打个瞌睡醒来它成大章鱼了那就碍事了吧。这个还不管，你说男人OOXX一次高潮一次有保障吧女人还没保障。没想丫的回我一句女人可以高潮不断高潮不断……好吧那我就回说这还不是得看对方质量。阿门这话题也真够没营养的。不过后来见多识广了觉得果然还是男人好啊，男人起码可以强上女人也可以强上男人。女人就比较麻烦，GL还要使用就我个人而言觉得很没美感的工具……接着男性友人有点喷了。然后这个话题下次继续……
不好意思，我好象在破坏本文的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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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

那阵子并非梅雨季节，却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偶尔傍晚的时候，滂沱得像是拍连续剧时喷洒得那般大而不真实。虽然他是站在室内的，往往看着看着，反倒觉得自己湿了冷起来。另一个自己也并没有躲在窗帘后头跳出来和他说哟~
不，那并不是另一个自己。他就是他本身。
有时候在梦里，金发少年变成一头金色的狮子朝他扑过来。醒来的时候不怎么容易出汗的他湿了小半块枕头。他只得又习惯地双臂环过自己的肩膀拥抱自己来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卧房的镜子裂成两块，可那两块里都是他。中间破碎的痕迹隐隐露着深色的斑纹，虽然实际上并没有，但总让人疑心有什么东西即将从里头流淌出来。隔开的两个表情一样的他，笑应有笑的极限，哭也有哭的极限，以往他总是可以控制得很好，现在倒是不能了。
大约镜子里头有很多很多的寂寞，寂寞是没有颜色没有味道的，接触到皮肤会迅速渗到心里去，是世界上无人能抵抗的毒。
他用手指去勾画镜子里那个人的轮廓，小小修过的眉毛的蜿蜒，挺直的鼻梁一直到鼻翼的小圆弧，还有微微翘起的唇平缓中上扬的唇角，最后是脸颊柔和的曲线。是自己的脸，又仿佛不是。他那样珍惜地抚摩着就像是画家对待自己最严谨的作品。

赤西染浅了头发做了个看起来很像小动物的卷毛，出现的时候蹦蹦跳跳，总是离得很远还没见到他影子就能听到他的嗓门以及手机上摇得叮当作响的小铃铛。他还是一如既往频繁地出现在NEWS的乐屋，抢小山的杂志看，影响手越做功课。只是很少同他说话。
山下总是买很多食物一字摆开放在屋子中间的桌子上。果冻，饮料，三明治，饭团，色拉。吃的时候狼吞虎咽碎屑落满地，没人打扫的时候就被踩得一地狼籍。他居然也觉得满意了。

那天在路上又碰见曾经和赤西在一起的女孩子，小巧的一个东方美人，打着把透明的伞向他迎面走来。
嗨。他喊住她。
那个女孩子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道：
山下君近来完全好了？
啊……很好。
他犹犹豫豫地回答着，稍觉摸不着头脑。
雨虽大，却没有风，一道道的细线都是直直垂着落下来，干脆地打到建筑物上，声音宏大。女孩子撑着的伞倒是有些歪斜着向前，隔着透明的伞面看他，因而显得朦胧。那咚咚的声音让他想起了记录片里土著们敲打的鼓，由远及近，渐渐急促起来。换作平时他决不会主动与不熟稔的女孩子打招呼，今天他倒是隐约觉得了什么，仿佛她能告诉他些他想知道的事情。
你可以打电话给我，如果你……
她抬起胳膊，把拎在手里的包挂在胳膊上，用空下的右手拍了拍心脏的位置：
觉得仍旧有问题的话。
她递给他一张名片。她是心理医生。

山下站在那里。觉得自己的手指，肘子，脖子，腰腿，仿佛都错开了位置，连上细线，高高挂起，没人操控着，他不知道下面一个动作要如何去做。后来他收到一把剪子，现在他要高高地顺着梯子爬上去，爬上去，剪断那些细线，然后，他才又是他。

锦户亮最近时常回到大阪去，空着东京的那间屋子。山下虽说过他已经习惯亮住在东京，一旦他回去大阪，难免寂寞这样的话，却很少主动打电话过去。仅有的几次亮打给他也只是听到大堆的抱怨。比如仁最近真的忙着约会很忙很忙不晓得女朋友的数量是不是又上了一个新台阶，比如新片的台词真的很难理解有成堆成堆注上音也背不了的汉字，比如他家的狗居然没有迎接他回家要带着去散步还朝他疯狂地叫唤……之类。聊起的时候谁都是极力做出开心的样子，挂掉电话留下一连串嘟嘟声之后，亮终于开始觉得山下在躲他。
他们好象在玩兜圈子的捉迷藏游戏。

好不容易他回到东京，有一档需要同山下一起录的广播，这才捉住了他。才两个星期的时候，山下已经瘦掉大半，下巴的轮廓开始尖锐起来，眼睛如同清薄的河水，映着屋子里明亮的光，闪闪地朝他射过来，意气风发地和他打招呼。
P，我要和你谈谈。
那天山下听到了的，仁在电话里和亮说的话。仿佛他们在瓜分他，仿佛他一个人该被劈成两半，一半给你，一半给他，现在只剩下一半了，他们便充满谦让精神地将他推来让去。
嗯。
买两杯咖啡，谈吧。
亮的头发一点点长起来，必须时不时用手缕一下刘海，否则?发就要盖住视线，甚至低头的时候会垂下来落进咖啡杯里。
P，你知道的。你并没有完全好。
山下沉默着点点头。

最近他在扮演自己。
他把长了的头发在脑袋后面在扎一个髻。说话的时候拖长了奶油味道的尾音，笑起来童叟无欺，悠闲的时候会绕到手越的身后袭击他将他颠倒着抱起来，吃饭的时候撒了七味或是蛋黄酱总是弄得满桌子都是，有时候还要冲进淋浴房吓唬正在冲澡的小山。然后，龟梨在走廊碰巧遇到他的时候会拍他的肩膀喊他AKIRA。
他甚至减了体重。现在他照镜子的时候，觉得那个轮廓越发像了，像山下智久。

亮不由自主叹了口气。
他显然已经能够接受着那明亮的另一半，而那个人却躲起来不再出现。
他看着桌子上山下的手指，很想握上去。也许他可以更自信一点来填满他现在空掉的心。然而他们的握手只能令他想起演唱会结束时谢幕的动作，汗湿的手指滑漉漉地不好捏，鞠躬结束终于扣上十指，却是帷幕拉下松开手，沿着阶梯走向后台了。
大概，如果生活也有安可的话，就是现在。
他脑袋继续往下沉，瞧见桌子底下两人的脚。他把自己的右脚放在山下的两只脚中间。他不知道这样的动作是否有意义，起码当下，这让他觉得安定起来。
他不能够往某个方向引导话题，有些问题注定不能被说出口，比如他是不是比较喜欢P，而赤西又是不是比较喜欢智久。
当他们都成为成年人，就开始猜更多的谜语，而且没人公布答案。

他不说山下也知道。仁近来的闷闷不乐。他总是从他的身上看到智久的影子。
前几天他去仁的公寓找他。他正开着窗对着滂沱的雨抽一根细细长长得如同他的手指的烟。山下深呼吸一口，作出快乐的语调：
仁，不开心的话我们来吃棒棒糖吧！
他站到仁的右边，举起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难道发愁的时候就应该吃棒棒糖和冰淇淋吗？
仁吐出的烟圈迅速被雨浇没了形状。
山下弯起手指，他的食指上戴着枚大个的戒指，对准着仁的腰，钻上去~还不够了，十指全开，挠痒痒去。
仁反扑上去，把他摁倒在地，就像两只打闹着的小狗。
仁啊，什么事难过。
仁两腿跪在地上，减少些力量坐在他腿上，嘴里说着什么听不清楚。灯在他的背面，晃得山下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隐约觉得他是失恋了。
哦，周刊杂志难不成还说准了？
他理理思绪，做出个促狭的表情来。

赤西从来不是淡定的人，无论是喜悦或悲伤都必须浓墨重彩地来表达。现在他要难过，也是撒泼似的难过。他漂亮的指头抓着山下的衣服，有那么一瞬间山下几乎觉得他是要打他，然而他终究只是抓着他的衣服。
他要用他的衣服来擦眼泪。
眼泪有时候多得让人慌乱，然而如果有一个亲密的人愿意用他的衣服来吸收那些泪水，那么，总有个尽头的。
山下说：最近我也，被最亲密的人抛弃了呢。
他是晓得的，和仁那么像那么像的人，叫做智久。
他们大概是被同一个人抛弃着。

仁说得对，谁也不离开谁才是那么难那么难的值得流泪的事。

后来从未关上的窗户外头打进的雨，在他们拥抱的身子周围形成一个湿润的轮廓。

咖啡一点点凉了，山下也还没有喝进嘴里。
你是不是一直想问我，我比较喜欢谁。
亮坐在他的对面一直在用勺子搅拌着咖啡略显得心神不宁，听得他这么一说更是接不了句子。
我以前连自己都没有办法完全喜欢，又怎么去喜欢别人呢。
山下手里的咖啡杯颤抖了一下。
而你们，又是不是真的，有在喜欢完整的我呢。
亮也觉得手有些颤抖，咖啡洒了些出来。
接着屋子里的吊灯剧烈地摇晃起来，平坦的大地叫人晕眩地舞动着。
地震了。
四周的人们纷纷寻找着安全的场所。亮也迅速站起来却发现山下早已跑开了朝吧台奔过去。

他看到了，他终于看到了。吧台后头巨大的镜子里，那个金发的少年急急地朝他吼着要他快离开。
那天他有打电话给那个女孩子，她告诉她说：如果再见到另一半自己的话，不要让他跑掉。
你们是同一个人，分开了就谁也不是谁。

身而为人，最起码的是做自己，而最难的却也是，接受完全的自己。

山下智久朝着自己奔过去，没有在意脚下已是一地碎片。



TBC...